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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命途多舛無畏 否極泰來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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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著頭的漢子看到了這麽一個小孩對自己動起了手,由於身體的不方便,手只得往後伸去,想擋住這次攻擊,可是手卻伸不到位,只是蹭到了樹枝。朱鮪的利器就在這樣的機會下刺到了這個漢子的身體上。只聽“啊”的一聲,潑皮的後背多了一支樹杈,可是並沒有紮進去多深,畢竟小孩子沒有多大力氣,在一個成人眼裏這簡直就是一個皮肉傷,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所以也只是疼了一些。

潑皮本來就很氣憤了,這下遭受一個小孩子的襲擊,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撥開朱鮪的手,站起身形,隨手就抓起朱鮪的衣領,一使勁就把朱鮪提到了半空中。

這下朱鮪完全沒得伸展了,即使踢腿、伸手也夠不到人。而潑皮左手拎著朱鮪,右手隨著自己的叫罵聲就抽向了朱鮪的腦袋。

朱鮪這麽一被打,瞬間蔫了下去,本身就比較瘦弱,潑皮是使足了力道來了這麽一下,小孩子哪裏受得住。

婦人在一旁看見潑皮下了這麽狠的手,心裏也氣憤之極,看見潑皮的褲子還沒有提起來,行動不便,而且還沒註意自己的情況下,直接撲到潑皮身後抓住身上還插著的樹枝使勁往裏紮進去。這也是使足了吃奶的勁。潑皮受不了這樣的疼痛,逼得往前走去,可是褲子還在絆著自己,這幾步沒邁好,就“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同時也把朱鮪向前摔了出去。

婦人依舊沒有松開手,隨著潑皮一同趴了下去,而這摔一下的力道又施加在樹枝上,只看見這兇器利落地插進了肉板之中。潑皮“哼哼”了幾聲,便不再動彈。婦人這才松開雙手,嚇得坐在地上看著屍體,然後又迅速往後竄了幾下,恐怕這人再站起來。

少許發呆過後,婦人轉頭瞧向朱鮪,看著孩子還是沒有動彈,就趕忙爬了過去,抱起這個小孩兒,把手放在鼻子下邊試了試,還有口氣,不過氣息很弱,就想把孩子先報到土炕之上,誰知這由於用力之後又受到殺人的驚嚇,婦人只感覺腿軟,站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這才拖著孩子上了炕。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婦人也恢覆了一些體力,朱鮪也漸漸緩了過來。這母子倆互相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呆到犯困睡去,而屋內的屍體卻沒有做任何處理。

第二天天將要亮,婦人就趕緊起身,準備把屍體處理掉,不想朱鮪也起來了。不等婦人開口,朱鮪緩緩地說:“娘,孩兒不知這麽做有沒有錯?”

“娘知道你做得對,你再睡會兒,娘把這雜爛收拾了再和你說話。”

“孩兒起來和娘親一起收拾吧。”

“沒事,你還是好好休養,你可嚇壞娘親了,還以為你又要離娘而去了。”說著,婦人竟撲簌地掉下幾滴眼淚,看來是真的動了情了。主要也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這麽久,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關心,這撿來的孩子卻能冒這麽大的風險來為自己除害,自己又怎麽能像木樁一樣沒有知覺呢。

一天過去了,婦人早已把這死屍掩藏好了,其實就是埋在了自家屋子後面的小院子裏。這一天的勞頓可真是把婦人累壞了。二人正要休息,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這黑天裏還有誰會來一個寡婦家,婦人一想一定是另外二人了。於是就不想去給開門,可是敲門聲一聲緊過一聲,不去開門的話,恐怕二人會破門而入,所以就安頓好朱鮪,讓他在裏屋呆著別出來。

婦人聽著外面急促的砸門聲,應到:“來了,誰呀?”

“這婆娘,聾了還是瘸了?這麽半天才來開門。”

婦人一聽果然是那兩個閑漢,心中由是一緊,不由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忙快走兩步過來開了門,怕這倆無賴又找借口欺負自己。

這二位看到婦人打開了屋門,也就不請自進,一人說:“這麽晚了,怕你一天勞累,我們哥倆就說過來給你幫個忙,原本也說去叫來老大,可他不在家,以為獨自來找你了,可這人丟到哪裏去了呢?是不是在屋裏呢?”這廝說著就要進裏屋。

婦人可不想讓這二人見到小孩。如若見到,還不一定會鬧出什麽亂子呢。事情還是越簡單越好。於是就說:“裏屋哪裏會有人啊,這又不是白天,除了你們二位,怎會還有他人來呢。”

“這又有誰能說得好?”二人硬是推開屋門進去了,可是屋內竟然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在,這倒出乎二人預料,正在二人巡視之際,忽聽屋後有響動,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人就說:“過去看看。”然後一人走向窗戶打開往外面看,另一人就從門跑了出去,繞到屋後去看。由於屋內的人速度快,看到了一個影子往遠處跑了,就大喊:“快,往那邊跑了一個人,追過去看看。”手就指向了人影離開的方向。繞到屋後的人就順著所指方向追了過去,可跑了幾步,就發現腳下的土和別的地方的土踩上去不太一樣,就沒去繼續追,而是看了看腳下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一看不要緊,此地正是埋人之所,也不知是巧了,還是天意,竟然被這個潑皮註意到了。他這一不追了,另外一個就說:“你怎麽不追了?傻楞著作甚?”

“這旮瘩好像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被動過,你也來看看。”

這麽一說,婦人和屋內的另外一人都聽得很清楚。婦人先是一驚,害怕他們發現死屍。那個潑皮倒以為這是發現什麽藏錢的地了,高興地跑了過去,倆人一商量,覺得挖開看看比較好。這婦人就更是害怕了,於是就想回屋拿著僅有的一點盤纏趕緊跑吧,也別傻等著了,正好家裏小孩也先跑了,這樣自己也順著那個方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朱鮪。

倆潑皮在院中找了個鎬就開始刨地,沒幾下就崩出來一個東西,倆人定睛一看——一只人手。倆人都嚇了一跳,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人顫微著說:“這有人命官司。要不就停手吧,別管了。”

另一人說:“挖吧,得看看是啥子人被埋在這了,你我二人也可以用這個來拿住這婆娘。”

“好,那我挖了。”

然後這人又仔細地挖了一陣,一會就能露出了這人的面龐。可是由於天黑,誰也看不清,就拿出火撚子擦著了照個亮,這下二人都看出來土裏躺著的正是自己尋找的那個大哥,二人先是一驚,然後就要去找婦人去。可是婦人已經悄然跑了,這二人一商量覺得還是往那看見的人影方向追會比較好,雖然不知道先前跑走的那人是幹嘛的,但是一定和這埋人的事有關系。於是二人追了去。

追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倆人楞是沒有看到婦人,就覺得自己追錯了地,也不能再追下去了,就商量回去等到天明去報官。

這二人追的方向其實並沒有錯,只是婦人沒有出過遠門,走到自己不熟悉的路上便迷路了,自己也不知走到哪裏了,而這二人卻是一直走的,所以就走岔路了。

那朱鮪到底跑到了哪裏?其實這孩子看出來再在那裏生活也不是辦法,而當時在裏屋聽到這二人要進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若被發現就會出事,於是果斷從窗戶跳了出去。可是一路小跑跑到了什麽地方自己確實也不知道。就在自己停在荒亂的路邊之時,被幾個帶著兵刃的人抓了起來。小孩這可嚇壞了,就亂喊:“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誰又管這個小孩的叫喊,不時就帶這個孩子上了山,見到了頭領,幾個人中為首的就說:“大王,在山下抓到了這個小孩,你的傷就可以治了。”

被稱為大王的人說:“好,快去挖了心煎藥。”

“是,大王。”幾個小嘍啰笑盈盈地帶著朱鮪就要去挖心。

朱鮪一聽,也大體明白些,然後就喊著:“什麽狗屁大王,吃小孩子的心就好了?吃死你。”

大王聽朱鮪這麽一喊,倒是來勁了,心想這麽一個小孩竟然說這樣的話,不一般,而且也真的是就吃小孩子的心就真的能像郎中說的那樣恢覆傷病麽,所以倒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看看。於是說:“留下這個小子,我倒要看看我怎麽就不能吃了他的心就好了?”

幾個嘍啰又大眼瞪小眼地發了一小會的呆,趕忙又把朱鮪帶到大王面前,讓朱鮪跪在大王面前。可是小孩的倔性上來了,就是不跪。大王也就沒有勉強這個小孩,只是問:“挖了你的心吃了怎會不好,如若不好豈不是你的心也是壞的?”一個不怒而威的聲音傳到了朱鮪的耳朵裏。然後朱鮪也不多想,就回道:“小孩的心和大人的心有何不同,若吃我的心能醫好大王的病,那吃個別人的心也能成。你要是吃了這個人的心,病好了,我就甘心讓你把我的心也吃了。”說這話用手指著把自己抓來的那個嘍啰。

這嘍啰倒是嚇了一跳,這要是大王真的和這孩子置氣,那自己豈不成了犧牲品了,可是這話又無從說起,只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大王,希望他能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大王一聽,微微點了點頭,這孩子果然機敏過人,自己也不知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於是說:“你們改天尋個好些的郎中,不要再被騙了。讓小孩子笑話。”

於是大王就有意想把這小孩留在山中,小孩子也不太懂入山的規矩,糊裏糊塗地做了山賊。由於自己敏捷機靈,七年之後深得山上眾人的喜歡,特別是找到新郎中後看好了大王的病,由是更是獲得了大王的好感,小小年紀的朱鮪就破格坐上了山寨的第三把金交椅。

雖然朱鮪上山這麽久,卻也一直沒有忘記只給自己當了幾天的第二位“母親”。於是派人去打聽,最後回來的信息是說被官府捉了去當殺人犯腰斬了。而報官的人只知道是她們一個村子的,畢竟年頭多了,事情原委不得而知。

這樣的結果令朱鮪很不滿意,於是他就和大王說了個請求,就是要替他第二位“母親”報仇。大當家的自然是很同意了。這山上上百口子的山賊就連日趕到陳村,把村民召集在一起,想問出是誰報官讓那婦人折了性命。可是沒人願意出這個頭,無人敢站出來承擔下來或是揭發。就這樣熬了一個多時辰,朱鮪忍不了了,下令屠村。這些山賊起初還以為朱鮪嚇唬這些百姓的,可是朱鮪一臉的嚴肅,大家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整村的男女老幼就都成了刀下之鬼。朱鮪掃了一眼,憤憤地自言自語到:“讓爾等說,爾等不說,如此便要全村去九泉之下告知母親兒子為她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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